提起玛格南图片社(Magnumphotos),摄影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至今仍是许多人顶礼膜拜的一座圣坛。70年前,在美国纽约现代艺术馆二层的餐厅,罗伯特?卡帕召集了一个饭局,与有着抱负和理想而无地放矢的众新闻摄影人一番讨论,决定成立一个更加独立的有话语权的图片社,由此,玛格南图片社成立了。亨利?卡蒂埃-布列松曾说,“玛格南是思想的团体,是人类本质的共享,是对世界的好奇心,是对未来的崇拜,是转换成视觉的美好愿望。”
今年,玛格南迎来他70岁的生日。70年弹指一挥间,这期间的分分合合、恩恩怨怨已随故人远去。如果说玛格南的成立带着卡帕式的义无返顾,那么,经营一个商业实体并使之生存发展,光凭冲动和理想是远远不够的,即使明星云集。玛格南的几十年历程再次印证了守业难于创业的商场现实。尽管很多人都在在担忧它的生存,但其实,在不断洗牌重组的大环境下,玛格南的生存愈发具有挑战性。山穷水尽处,还有柳暗花明——玛格南已经不简单地意味着图片代理机构,总会有贵人襄助,让宝贵的独立精神薪火相传。何况,玛格南不笨!
就在几个月前,玛格南的执行董事大卫-肯高(David Kogan)在玛格南官网上发表了一篇文章《Magnum and Me: A Personal View》,这个“个人意见”,表述了玛格南为什么重要,为什么70年后,在这个手机时代,人人都是摄影家的时代,玛格南将继续发展下去的必要。
以下是该篇文章的翻译正文:
Magnum and Me: A Personal View
“玛格南图片社至今已成立了70年——这是经历过金融海啸、战争、不休争论、和交织着爱恨情仇的70年。正是这些历史和岁月的涤荡,造就了一代又一代的杰出摄影师和他们的不朽之作。
作为一个刚加入玛格南图片社3年的人,我时常问自己,是什么让玛格南拥有了今天的盛名?在一个每天都有海量图片涌现的社会,是什么让玛格南走过了70年?
这其中既有摄影师本人对于摄影的执着,也有对于玛格南这块金字在时下摄影和摄影报道领域的信心。
我从十来岁起就开始收集报刊杂志,沉迷于20世纪30年代到60年代期间的《邮报》和《生活》两本杂志。摄影师们各显神通,占据了杂志的大部分版面。但我真正感兴趣的,是那段历史。当你翻阅二战前夕的那些报刊杂志,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作者和摄影师对于将要发生的一切近乎懵懂。在1938年的《邮报》上,刊登着“世界上最伟大的摄影师”罗伯特?卡帕的作品,既有来自西班牙内战的难民潮,也有侵入中国的日军铁蹄。这时距离他协助成立玛格南,还有9年。
15年前,妻子带我去了伦敦的一个小型摄影作品交易会。在第一天我就看到了来自不同年代不同风格的摄影作品,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与影像直接对话的感觉。我发现了卡帕和布列松的作品,并被他们摄人心魄的技艺所折服。布列松拍摄的甘地的葬礼,卡帕拍摄的二战直接吸引了我的注意,是因为他们在照片中呈现的历史。当我们看到这些来自玛格南创始人的早期作品,我们很难忽略他们在二次世界大战中所经历的那段黑暗时光以及他们镜头中所呈现出的那段岁月。
当然我那时还并不知道,这次的参观经历会让我日后痴迷于照片收藏工作。现在我已经收藏了超过30位摄影师的作品。我从20世纪中早期开始收收藏照片——那些黑白胶片,记录的全是几十年的重大事件。其中,包括卡帕、布列松、玛格丽特-伯克-怀特等人拍摄的大量记录重要历史事件的照片。除此之外,到了五六十年代,还有布鲁斯戴维森、唐-麦库宁、丹尼-莱昂和史蒂夫-沙皮诺、伊安-贝瑞等人的作品。
我从保罗-弗斯科的肯尼迪葬礼列车之路和雷内-布里的一些作品开始了我的彩色收藏,然后是一些既拍彩色也拍黑白的年轻摄影师作品。这里面很多,在今天都加入了玛格南:马丁-帕尔、史蒂夫-麦考瑞、保罗-佩勒格林、莫埃西斯-沙曼、埃里克斯-马约莉、杰罗姆-塞西尼等等。
当然了,我并不清楚自己今天会在玛格南和这些摄影师们一起工作。大部分真正的收藏家到最后都会痴迷于自己的收藏,但只有极少数能有机会与自己的痴迷走到一起。
那么,我们为什么在今天,还要谈论玛格南?
人们都说,数字革命把摄影世界搅了个翻天覆地。每年,上亿台的智能手机都会上传上百亿的数字照片。每个人,都能成为摄影师。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自从最早的廉价照相机诞生以来,摄影就成了大众媒介。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每个家庭都会用大规模生产的平价照相机记录自己的家庭生活。人们执着于记录自己生活中美好或动情的瞬间,这一点并不值得意外。我们都想定格那些重要瞬间,而影像或者照片给我们提供了最简单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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